2013年3月24日

終於正式畢業

結束大學生涯四個多月,開工三個星期做到半死,突然來個畢業典禮,讓我終於有個完整的週末休養,人生就是這麼突兀。可是,我的父母、外婆和阿姨專程來到新加坡參加我的畢業典禮,也算是我人生中的大日子吧!

典禮其實很悶,除了和幾位大學同學相聚寒暄外,基本上就是坐在椅子等候我上台領取文憑的那短短十秒鐘。然後就是典禮結束,大家一起排隊搶自助餐的食物,吃飽了就拍照、拍照、拍照……

由於本人是不帶相機的,照片都是由貴賓蕭小姐的FB 提供(其實是我直接偷過來……)

盡量低調的我,還有那麼多朋友來祝福我畢業,蠻感動的,哈哈!可惜當天下大雨,否則大家應該還有更多時間聊聊的,匆匆會晤,急急散去,可是那千里迢迢赴會之心意,呂某心領了!

好一個週末,好幾頓大餐,和家人好好共享天倫,明天又是新的一天,又開工咯!

2013年3月17日

On-Call 30

沒有36小時,如果再多那麼一點點,下一次見面就是清明節了,哈哈!

話說,昨天我的正式上班時間是7點到12點,然後開始oncall,也就是要從中午十二點開始值班到今天早上7點,然後繼續今天本來的7—12上班時段。懂算數的話,已經算到29小時吧,然後再加上我提早上班和延遲回家,總數肯定超過30小時了。

Oncall,顧名思義就是瞬間粉絲指數爆表,幾乎每隔幾分鐘都會有人打電話給我,而且都是醫院的護士哦!不過,她們是來奪魂索命的。一下子block 7 level 3,然後 block 4 level 5,時不時又來個 block 4 level 7 overflow。如果給我選超能力,要么分身術,要么瞬間移動,當然最終極還是快轉時間啦,哈哈!

而且,護士們打電話是不會約定好時間的,我發覺電話鈴聲總是在我分身乏術的時刻響起,然後我就接電話敷衍幾句,希望她們不需要我親臨現場。當然,有時候糊弄過去,更多時候姜還是老的辣,她們counter 敷衍我搞得我擔心病人什麼三長兩短,不得不親眼看一下才安心。結果呢,又是疲於奔命。

值班最主要的工作,就是clerk 每一個admit進我所駐守病房的病人。第一次oncall難免手忙腳亂,拖慢進度,結果很多病人都等了我兩三個小時。記得有個中午時段就入院的,一直等到將近晚餐我才見到他,哈哈!可是,人總是在被逼入絕境才會爆發,後來晚上到半夜住院的病人,waiting time 都被我限制在兩個小時內,哇哈哈哈哈!

不知是什麼奇妙的詛咒,第一次oncall的HO總是遇到很多衰事,病人一個比一個嚴重,我昨天第一個病人甚至是在我面前咳血,一整個晚上還咳了>400ml 鮮血,今天總算還活著,算是我最大的成就了!

至於晚餐,當我發覺我還沒吃晚餐的時候,那時候手錶指著九點半。可是,也許是看我快撐不住了,分分鐘會暴斃,我所到之處的值班護士都會拿出各式各樣的甜點請我吃,有糕點、巧克力、蛋糕……總算救了我一命,可能她們擔心我出事後沒人能供她們差遣使喚吧?哈哈!

根據初步非正式統計,我昨晚接到的電話逼近五十通。開工以前的一整年,我好像都沒接過那麼多電話。對於這突然暴漲的受歡迎程度,是該哭著笑還是笑著哭呢?哈哈!

其實我們是有房間、床褥,還有沖涼房供我們值班時使用。但是,根據oncall 詛咒第N條,每當一個HO走到房間想坐下、躺下、沖涼、吃喝拉撒……本來好不容易沉靜下來的電話一定會再度響起。不信邪的我,凌晨3點、凌晨4點、凌晨5點連續三次屢試不爽,直到六點半我才有機會洗澡換件衣服,總算破解了!

當然,不管多麼辛苦多麼疲憊多麼崩潰,地球還是在自轉,太陽還會從東方升起(就算西方日出其實也沒關係啦),交班時間就到了!今天我碰巧在日出時走過一整排落地玻璃窗,看到朝氣蓬勃的曙光,感覺好像復活了!

三秒鐘後,還是趕快完我分內的工作吧……

2013年3月10日

恩賜的週末

本以為這個月要連續無休工作了,沒想到我的Team 內另外兩個HO願意分擔責任,讓我週六放假。自從當上了實習醫生,週末的半天休息已經是奢望,更何況有一整天,那算是恩賜了!

難得的週末,自然是拿來彌補睡眠的,在連續十天沒看到日出後,昨天我可是日上三竿才起床。起來後還能慢慢洗澡,盡情享受我的早餐(雖然每天吃一樣的麵包和美祿)……

然後,開始準備我的presentation!是不是很不對勁?就因為星期五,consultant 一通電話:“康寧,下個星期我們的team需要在unit meeting時present case。我決定用這個case,一切交給你負責好不好?” 我能說“不”嗎?

其實,在澳洲唸書那幾年,presentation都做了不知道多少次,可是當時是學生嘛,而且時間充裕可以慢慢來。現在,每天下班回來都癱了,還要尋找資料,盡量挖時間出來做powerpoint slides,幸好另兩位HO也很enthu一下,我還沒開始他們都已經把資料寄給我了,哈哈!

話說回來,我還是好好利用週末的,恰逢IT Show 2013,我就跑到marina bay去了。非常大型,產品琳瑯滿目,價錢都很便宜,可我就是沒錢,也沒需要買啦!不過那人擠人的場面,真的很嚇人,搞得我每隔幾分鐘需要出去喘氣一下。

至於今天,雖然還是要去醫院做工,但現在開始習慣了,或是說接受事實了,哈哈!特別的是,我們這一幫從澳洲來的朋友,今天決定來個小型聚會,紀念我們成功存活!

是的,我們一定會頂下去!

2013年3月7日

笑著回家

終於,有時間有精力回到這裡,寫下我連續九天做工的故事……

是的,連續九天,週末對我們這些實習醫生來說並不存在,能在拜六禮拜三點前回家已經是萬幸了!接下來幾個週末,還有一個是oncall,不過三月二十三日,我肯定放假,倒數十六天……

記得第一天被派到DIM Team 7A,那應該是我人生最長的一天吧。一整天來回不停的走動,不斷響起的電話,寫不完的case notes 和 discharge summaries,相比之下世界末日好像還比較容易存活下來,哈哈!我一向自視甚高,可是那幾天的工作是我人生最混亂最迷惘的日子。

不過我很幸運,抽到了很好的團隊,隊內的其他醫生對我實在太仁慈了,犯了好幾次錯都還肯幫助我,不斷鼓勵我。也許是因為這樣,我這個打不死的瘋子在最短的時間內適應下來。而且,這幾天都交出最好的表現,從星期日到今天,每天平均送三個人出院,也因此讓7A的病人名單往往維持在20人左右,三名實習醫生各需負責六七人而已。

當然,實習醫生的生活還是辛苦的。不只要應付護士們連續不停的電話,偶爾還要打電話給其他專科醫生諮詢意見,下場往往就是我們這些食物鏈底層的泥土被當成出氣筒,所以忍功要很強。每次自己感到絕望時,我就看看我的病人,看著他們躺在床上呻吟受苦,為了他們的康復而受點氣,又算什麼呢?菩薩慈悲,難行能行,難忍能忍,我的辛苦千萬億分所不能及。

之前我也說過嘛,學醫有兩種人,而我是那種每天忙透頂,完成當天工作卻還想留在醫院預先準備往後瑣事的瘋子。最重要的是,總是確保自己每天都是帶著心滿意足的心情,肯定自己在這天學習不少獲益良多,然後笑著回家。